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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學生時代就很喜歡讀英文,我在學校最後一年,課業壓力沒那麼重的時候,當時去台南買了三本敦煌書局出的新觀念英文「New Concept English」,我記得是綠、藍、黃三種顏色,分初級、中級及高級三個階段,我利用最後一年自習的時間,當同學吃完晚飯洗澡聊天時或是早晨起床後一點時間,我就去教室或是寢室把這三本書,從頭到尾,一字不漏的讀了一遍,剛好就在畢業前去考個托福就畢業了。

 

 

 

 

 

 

我國空軍後勤制度沿襲美空軍,當了軍官下了部隊,經歷過一些學長的指教,對空軍整個後勤體制也有了初步地認識,後勤有關各類修護、補給行動及作業都有英文原文技術文件作為準則及依據。當時看到空軍在後勤專業部分稍有地位的學長或是長官,英文程度都有一定的程度。我回學校當區隊長期間,一心一意想脫離那個單位,想報考軍官外語學校回台北,對自己英文有所增長,但一直被長官技術性刁難拒絕未果。

 

 

 

 

 

其中經歷了結婚,老婆情人懷孕,再調回到桃園基地任職,當時在空軍想出國賺美金,兩條路;一是考大漠去沙烏地阿拉伯北葉門當傭兵,多年後麥田出版社出版了「失落的大漠中隊」,就是敘述我空軍前往大漠支援友邦的英勇故事。

 

 

另一是考軍售班去美國受訓,我因家庭因素一直無法下定決心成行。

 

 

 

 

 

至於我的英文程度到底如何,也一直無法有效測試過,回桃園基地器材管制室當補給官,幾次換裝碰到老外顧問可從來沒怕過。

 

 

我最後一次參加出國考試,是在民國86年少校期間,我被幾個討厭的長官在工作上逼的很緊,想逃去法國受訓,我去外語學校參加考試,結果初試一考就過,同時我後勤參謀官班(晉升中校必備班次)也在同時考上就讀。

 

 

後勤參謀班先開班,我先去航技學院受訓,開班沒幾天,總部負責這個案子的承辦人電話追到學校來一直要我決定出不出國,考慮許久,忍痛放棄。

 

 

 

 

 

不說了,切入主題…………….  

 

 

 

 

 

我於民國七十七年從航技學院再調回桃園基地,經過軍售考試赴美返台,約過了一年多有一天,莫名其妙被通知到聯隊部,我記得是空軍後勤司令部(Major Logistic Command)來了一位杜姓少校,到桃園基地遴選空軍英文技術文件(Technical Document/Order)審譯人員,我記得當時共有五個人選上,我是其中一個,杜長官看完聯隊部提供給他有關我們初步資料,講了一些英文技令翻譯規定,要我們簽了個人保密規定的文件,就請我們先回單位去了。

 

 

我心想說,不過就是翻譯嗎,能有多難,大不了,遇到不會不懂的生字,查字典總可以了吧,沒多久就接到後勤部寄來的技令譯稿了。打開來一看,短短的十頁,我兩個禮拜就翻好把他寄回去了。不到一個星期,就接到第二份稿件,翻譯不到十天,第三份稿件又寄來了,我心裡想,不錯嗎,這麼快就給我新稿件,表示我翻的還不錯嗎。打開了一看,當場楞在那裡,我寄回的第一份稿件被審核人員用紅筆改的是亂七八糟。整篇是滿江紅,最後還加註一句,再亂翻就退稿,不再錄用。

 

 

這下,我可收起小覷之心,一口氣跑到台北新公園,現在的二二八公園旁的「五洲出版社」,一口氣買了「英漢機械工程技術大辭典」、「英漢科技縮寫大辭典」、「航空名詞辭典」三本字典,花了二千多元。接下來開始認認真真地翻譯。

 

 

從那以後,當夜晚涼風徐來,安頓好妻兒老小,打開中廣音樂網(FM 96.3)一座檯燈,一包煙、一杯茶,開始了我那「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翻譯時」的夜間翻譯生活,期間偶有退稿,也僅只是重新審視而已。

 

 

那時候年輕,體力好,遇到稿多,時間又緊的時候可以每天翻譯到凌晨兩點,第二天還有精神上班,剛升上尉參謀,兩個孩子相繼出生,有時薪水不夠用,當軍人又不能在外兼差,技令翻譯的稿費收入,有時是生活之中的及時雨。

 

 

 

 

 

漸漸的,隨著經驗的累積,越翻越順手,經過兩年多的歷練在79年12月取得B級合格翻譯人員資格。當初只是好玩加興趣,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沒想到也做了那麼些年,只是譯稿費的稿酬並不多。記憶期間,好像總部在85年為了因應二代戰機回國,大幅調高了一次譯稿費。

 

 

而在民國82年至88年這段期間適逢空軍新一代主力戰機換裝,其中如C-130F-16、幻象2000E-2T等各型新飛機及地面支援裝備,大量急需建立後勤能量之工作指導手冊(Job Guide Manual)、修維護手冊(Maintenance Manual)、翻修手冊(Overhaul Manual)等英文技術文件,有部分是我利用公餘下班時間翻譯成中文技術文件供空軍地勤修維護人員查閱使用,經過將近十二年累積之經驗及經營這個領域,我在民國八十九年經空軍總部核定為英文技術文件A級合格審譯人員。

 

 

這個工作在我退伍後離開空軍一直延續至今,只是稿量逐漸減少。

 

 

 

 

 

 

 

 

 

 

在我們家遇到技令翻譯稿費寄來時,都不說是稿費來了,而是說奶粉費來了,因為當時我在夜晚翻譯工作時,兩個孩子還小,有時會到我身邊要求抱抱,順便問爸爸在做什麼?我都跟他們說,我在賺她們兩個的奶粉費。

 

 

時光紝逝,兩個小孩都上大學了,早就不吃奶了,稿費也早有別的用途,我現在的經濟情況,也不需在深夜工作了,但我仍十分懷念那段夜晚翻譯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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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